刘根来把脸盆放在诸葛泓手腕下方,又调整了一下水桶的位置。
“枪毙得用子弹,子弹还得你花钱买,现在赚钱都不容易,我就不让你花那个冤枉钱了。
上头又不让砍头,说这是封建糟粕,得抛弃,我就帮你想了个好法子。”
刘根来捏了诸葛泓的手腕,“这儿有个血管,用我刚才给你刮头的手术刀一拉,血管就断了。你放心,那刀贼快,一点都不疼,你的血一时半会儿也流不完,你还有的是时间交代后事。”
诸葛泓还是沉默不语,呼吸却再次急促起来。
“我要开始了,你别乱动,那刀可快了,把手腕整个切下来我可不管。”
刘根来又从兜里掏出一把铁勺,把勺把对着诸葛泓的手腕用力一滑。
诸葛泓立刻一个激灵。
勺把上有刘根来磨出来的毛刺,把他手腕上的皮都划破了。
刘根来迅速拿起放在盆子里输液管,把还在滴水的针头对准诸葛泓的手腕。
这会儿,桶里的水已经不冒热气了,水温也跟体温差不多,滴上去还真有点像血液在流淌。
滴答,滴答……
水顺着诸葛泓的手腕滴答在脸盆里,明明声音不大,但听在诸葛泓耳朵里却宛若雷音。
他不光呼吸急促,胸口也急剧起伏起来。
“有遗言赶紧交代,一会儿,血流光了,再想说可就没机会了。”刘根来凑在诸葛泓耳边轻声说着。
不知道是虎鞭酒让他的血液下流脑子反应迟钝,还是滴答滴答的水声摧垮了他的意志,又或者是眼前的漆黑让他感觉自己成了世界的弃儿,诸葛泓的心理防线一下被摧毁了。
“别杀我……别杀我!我不想死!贺慧玲真不是我杀的,杀她的人是张开河!那俩孩子也都是张开河杀的!”
“胡说!”刘根来嗓门猛然提高,“虎毒还不食子,张开河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孩子?”
“我不是胡说,我说的就是实话,那俩孩子不是张开河的!贺慧玲早就不让张开河碰他了,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!
张开河一直想找到让他老婆怀孕的人是谁,那天,我正跟贺慧玲商量怎么从银行骗钱的事儿,张开河忽然回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