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儿工夫,钱大志就颠颠儿的跑了出来。
小舅子召唤,他不敢有半点怠慢。
怕当着厂里人的面,钱大志说话不方便,刘根来叫着吕梁把他拉到一边,先给他递了一根烟,稳了稳他的情绪,这才问道:“大姐夫,你听说张开河的事儿了吗?”
“听说了,”钱大志暗暗松了口气,“厂里死了个人,这种事儿传的最快。”
对这个小舅子,他还是心里发怵。
“他的事儿,你知道多少?”刘根来又问。
“我跟他不是一个车间的,了解不多。”
“连个问题也不会问,你上一边去,我来。”吕梁一把将刘根来拉到一边,“大姐夫,我和根来是同学,他大姐夫就是我大姐夫。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好意思。”钱大志有点受宠若惊。
吕梁没再跟他客套,直接问道:“你知道张开河是怎么当上组长的吗?”
“这事儿我还真知道。”钱大志打开了话匣子,“张开河这人技术不咋样,能力也一般,单论这两样,组长轮也轮不到他。可这家伙会耍笔杆子,给厂里广播站交了好几份广播稿。
广播站站长觉得他觉悟挺高,就帮他跟他们车间主任说了几句好话,他就当上小组长了。”
“哦。”吕梁点点头,“还有吗?没事儿,你想到什么说什么,咱又不是外人,不用有顾虑。”
“真的啥都能说?”钱大志看了一眼刘根来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“问你什么就说什么,看我干啥?”刘根来翻了他一个白眼。
“那我就说了。”钱大志多少也有点八卦,“我听他们车间的人议论,张开河也就小学文化,写字跟狗爬似的,哪儿会耍什么笔杆子?他那些广播稿八成都是他那个在银行工作的老婆帮他写的。
老婆写稿子,他升官,成天还把自己当组长的事儿挂嘴上,到处跟人显摆——组长也叫个官?”
“那你当上组长了吗?”刘根来笑问着。
“组长有什么好当的,事儿最多,活儿最重,还出力不讨好,让我当我也不当。”钱大志明显有些言不由衷。
你是当不上吧!
从钱大志的话里,刘根来没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