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的蜂鸣声中,暗物质触须突然转向他心脏处的旧伤疤,那里残留着叙利亚战场上未取出的弹片。
当盛瑶被甩回冰面时,量子定位仪显示他们已偏离坐标点三百米。
邬凌咳出的血珠在零下六十度的空气里凝成红宝石般的结晶,他盯着冰层深处闪烁的奇异符号:"不是人类已知的数学体系"
"你的肋骨!"盛瑶摸到他防护服下不自然的凸起。
邬凌却抓起把带血的冰碴按在定位仪表面,全息地图突然扭曲成克莱因瓶结构,某个二十面体的虚影在冰渊深处缓缓展开。
他们同时听到了那个声音。
既不是机械合成音也不是生物声波,更像是质数在四维空间具象化的震颤。
盛瑶的平板自动绘制起分形几何图,当第七个斐波那契螺旋完成时,邬凌突然用军刀刺穿设备。
"它在学习我们的数学语言。"冷汗从他下颌滴落,在冰面上蚀刻出微型的十二面体凹痕,"脱掉所有电子设备,现在。"
暗物质构成的冰阶在他们脚下时隐时现。
盛瑶的呼吸渐渐急促,防护面罩突然在某个台阶处迸裂。
邬凌扯下自己的供氧管塞进她嘴里,却在下一秒踩中蠕动的黑影。
时空扭曲的刹那,他看到冰壁上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面孔——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的样貌,却穿着最新型的太空军制服。
"当心!"盛瑶的尖叫被引力异常撕碎。
邬凌抱着她滚下冰坡时,后颈突然触到某种比绝对零度更冷的物质。
他的战术目镜自动对焦,在视网膜投射出令人战栗的画面:二十面体结构的黑色建筑正在冰层中自我复制,每个棱角都流淌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光谱。
盛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"你的心跳在和建筑共振?"
邬凌按着胸膛旧伤的手微微颤抖。
弹片在皮下发出蜂鸣,与冰层深处的震动形成完美谐波。
当他掰开盛瑶攥紧的拳头,发现她不知何时握住了块闪着幽光的冰晶——那里面封存着半枚带齿痕的军徽,正是父亲当年别在领口的样式。
运输机残骸在远处爆炸的火光中,冰原开始坍缩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