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瑶的镜头忽然转向东南方。
夜色中,某栋写字楼顶层的led广告牌正在循环播放拥军宣传片,画面里邬凌指挥演习的身影被跳动的光点切割成碎片。
她按下快门的瞬间,广告牌突然黑屏,整条街的梧桐树影都剧烈摇晃起来。
邬凌望着恢复正常的广告牌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军装袖口的铜扣。
当盛瑶凑过来检查刚拍的照片时,他注意到她发梢沾着片梧桐叶——与三个月前他们初见时,飘落在重要文件袋上的那片形状完全相同。
故宫角楼的剪影刚浸透晨雾,邬凌的军靴已经踩上军事博物馆后巷的青苔。
他摘下将校呢大衣的肩章,露出内衬里暗绣的北斗七星图案——这是当年雪豹突击队退役成员的接头暗号。
潮湿的砖墙上,三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在晨光中泛着油润的光泽。
“报告邬指,三号档案室恒温系统近三个月用电量波动,与馆藏青铜器氧化速率存在07的偏差。”拐角阴影里传来沙哑的烟嗓,裹着芝麻烧饼香气的文件夹从通风口递出,“您要的合金样本光谱分析,在第七页折了角。”
邬凌的指腹擦过文件边缘的茶渍,这是老部下张铁山特有的标记。
去年处理南海声呐阵列泄密案时,对方就是用同样带着油腥味的档案袋,给他送来关键性的水下声纹比对数据。
“穹顶合金里的钪元素超标了十二个pp。”盛瑶突然从琉璃瓦屋檐探出头,发梢还沾着夜巡无人机螺旋桨卷起的柳絮。
她晃了晃腕表的全息投影,三维分子结构图在晨雾中泛着幽蓝,“这含量刚好够给卫星涂层当催化剂呢。”
邬凌盯着分子结构里异常跃迁的电子轨道,突然想起半年前在哈萨克斯坦见过的“陨石雨”——那些坠落在拜科努尔航天基地附近的太空垃圾,表面同样附着着类似成分的催化层。
当时俄方专家坚持说是太阳风蚀作用,现在想来,那些刮痕的走向倒像极了某种定向能武器留下的灼烧纹。
“帮我约见‘鹞子’。”他掏出军绿色保温杯,在杯底用浓缩咖啡液画出加密坐标,“就说我要借他养的信鸽配种——记得提醒他,这次要配的是能横渡台湾海峡的品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