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骨瘦如柴地跪在地上，死死抱住男人的腿：“求求你别打了，我给你磕头，钱全都给你，全都在这里。”
她伸出手，手心里放着皱皱巴巴的一叠零碎的钱，下一刻就被男人一把抓走，“臭，有钱不给老子！老子打死你！”
男人放过蜷缩在桌角的小小一团身影，木棍挥在女人身上，破空声伴随着鞭打声一起响起。
女人的哀嚎和哭诉，那团蜷缩着的小身影的毫无知觉，还有破败的房屋，眼熟的布置……
这是还在村子里的他！
喝醉了酒对老婆孩子动辄谩骂，重辄殴打，整天浑浑噩噩过着日子，眼里只有赌牌，喝酒。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？
周万山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拿着胳膊粗的棍子挥在老婆身上，老婆拼命护着女儿，自己承受了他的全部殴打。
而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动作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在面前断了气。
“别！”
周万山蓦地惊醒，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天花板，意识渐渐回笼，冷汗直流。
旁边被闹醒的林婉吟迷迷糊糊睁开眼：“怎么了万山？”
周万山转过头怔怔看着她，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人。
是真实的，温热的林婉吟。
他蓦地把人死死抱住，紧紧的像是要嵌入怀里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。
“怎么了？做噩梦了？”女人温柔的嗓音带着安抚，一下下拍在他后背。
“别担心，都是假的。我在呢，我在陪着你。”
周万山蹭掉了那点梦中无能为力恐惧万分的泪意，抱着人再次睡了过去。
都是梦罢了。他不知道自己时隔这么久为什么会再次梦到以前，梦中那无比真实的场景让他毛骨悚然。
可他能确定的是以前的事情已经改正了，以后也不会再步入歧途。
这是新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