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这一片莹蓝的少年对刚才的交峙恍若未闻。
“说实话,我和谢共秋一样,也有些好奇。”
闻人清和作为这几人当中唯一没被火星波及到的“观众”,问盛修道:“你为什么会同意?”
“……”盛修微睁着眼任灯光刺入,他后脑枕着坚硬的木头椅背,久久不语——
“你为什么觉得,我会同意?”
黄昏的喧闹在两个男人之间像即将沸腾的热水,盛修没有讥诮和厌烦,只是真心实意的奇怪,像看着一个明知结果还要来找抽的蠢蛋。
“你用不着激我。”
“你给陈聆枫打电话了?”燕度浑然不睬他的疑问,反问道:“我还想问问你,你脑子里在想什么。”
他神情寡淡,掏出银亮的打火机,随手剔开“叮当”一声响,燕度猜测:“想怎么把我这个登徒子一巴掌锤死在地里,还是在想怎么阻止祈夏跟我同行?”
盛修的眼神渐渐凉下去,警告地:“燕度,我妹妹想去南疆,想去任何地方,随时随地,我可以包下所有航线找最专业最优秀的向导全程跟着她,用不着你那笔居心叵测的投资,连——”
“所以呢?”
燕度蓦然打断了他的话,重音地:“所以呢。”
他近乎苛刻地用黑幽的瞳孔审视盛修,花祈夏在时那股收敛的锋芒此时也伴着他低沉的嗓音一句句压下来。
“你觉得她需要的是你给她大包大揽所有的事?还是她自己走出去,去规划行程,去订票去联系导师,去按照她的节奏走到南疆,甚至更远的地方?盛修,今天我也想问问你——”
燕度棱角锋利的眼睛看着他,“这个狗屁活动早晚有一天会结束,结束以后,你能保证她以后的道路上还有你,还是有那个姓谢的姓乔的?”
盛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他泛白的拳峰彰显着心中冲撞的忍耐,燕度站得不怎么直,下巴抬着,黑眸定定看着他陈述事实:“你不能。”他承认,“我也不能。”
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盛修冷笑。
“我有啊。”燕度问:“你有吗。”
不远处的粮油店传来年幼的孩童独有的“咯咯”笑,银铃般的穿梭在晚风里,听见那声音,燕度眼底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