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安太后张嫣就在乾清宫,亲眼目睹了曹化淳受杖刑。那白生生的屁股变成一团血渍的红光映在她的眼中,让她有种深深的失望和无力。
禁军火并之后,小皇帝威权立炙,几乎没有人再将小皇帝当着小皇帝了。天工院已经真正是帝国的核心,这种风向站在权力巅峰的张嫣第一个感受到。
刘一燝实际上已经提醒过她,别把皇帝当小孩。但还是小皇帝第二天名为请安实则问罪的时候,她才真正确定,炅儿已经有了明确的权力意识。
她一边是欣慰,一边却是伤感,因为小皇帝好像已经不需要她了。
那天,张阁老一早就教她,在皇帝面前哭。
但皇帝真正用太康伯全族威胁时,她却是真伤心了,没有半点装哭的样子,就是真的想哭,真的觉得委屈。
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,但张嫣还算是能坦然接受。她谢绝了任太后邀请她去慈庆宫学打麻将,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慈宁宫。
玉宁长公主“咯咯”的欢笑声从东配殿福宁殿中传来,张嫣也染上了笑意。天启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幼女一面,但她还是幸福的,有个天慧的兄长为她遮风挡雨。
是啊,那个三岁的小人已经要为这偌大的后宫遮风挡雨了。皇帝的手段看上去比她还做得好,她不敢处置薛濂,皇帝点名瑞王来亲审薛濂,这比天启的手段还精妙。
而据她所知,皇帝的军师张介宾这两天一直在西苑照顾伤兵,并不在皇帝身边。这充分说明了,小皇帝的治政手段已经成熟了,真是个神奇的小子。
回到含芳殿,案上还摆满了昨日的奏折,张嫣微微愣了一下。
“送到天工院去。”
李朝钦和女官都没有动手,“太后还没批红呢?”
“不用了。”
张嫣展眉一笑,坐在宝座上,随手拿起了大明仁孝文皇后徐妙心的《内训》。
李朝钦心有不甘的捧着奏折,脚步承重的走出慈宁宫,迎面却走来了内阁张瑞图张阁老。
温文儒雅的老探花向他微笑点头,李朝钦却像是找到了救星。
“阁老,这些奏折太后还没有批红呢。”
张瑞图停下脚步,想了一下,“你等等。”然后依礼请求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