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客可要添些醒酒汤?”
楚阳踢开地上碎裂的珠钗,扬声笑道:“不必!你们这儿的姑娘当真……别具风情。”
待门外环佩声远去,他转向僵立当场的李慕白:“愣着作甚?黑三此刻正在柴房酣睡。”
当二蛋扛着醉汉返回时,李慕白注视着床上并排躺着的魁梧大汉与清秀青年,突然伸手狠掐自己臂膀。
今夜他亲眼见证的易容奇术,远比江湖传闻中的人皮面具更令人胆寒。
这春意楼的雕梁画栋之下,竟藏着能将须眉化作娥眉的诡秘手段。
晨雾未散时,李慕白撞见诡异画面。
七位柔媚女子在楚阳掌中幻化成彪形壮汉,每个都被强行灌入秘药扔进红纱帐。
那些扭曲面容他再熟悉不过,正是昨日醉仙楼讥讽过楚阳的食客。
“这局做得漂亮。”
李慕白斜倚廊柱暗叹,看着楚阳将最后一个挣扎的汉子踹进床幔。
当那双淬冰的眼眸扫过来时,他呼吸不自觉凝滞。
“家中妻妾成群者,行事当慎之又慎。”
楚阳临行前的话语如冷针入脑,激得李慕白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三人残影消散的刹那,幔帐里已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。
破晓时分,二蛋眼底最后一丝混沌褪去,单膝跪地行主仆礼。
李慕白却顶着满脸疹斑,风风火火冲进春意楼看戏,回来时衣襟还沾着晨露。
“那冒牌货被当众揭穿时,十几个龟公都按不住!”
他拍着石桌前俯身低语:“不过为何幻化成铁算子模样?那老匹夫何时开罪过你?”
楚阳指尖轻叩青瓷盏,茶汤泛起涟漪:“去年冬月,他断我命盘说活不过惊蛰。”
“难怪!”
李慕白击掌大笑:“现在满城都在传铁算子有断袖之癖,七星阁那些装神弄鬼的怕是要气疯。”
他忽然想起什么,压低嗓音:“听说司天监那帮人最近……”
“茶凉了。”
楚阳将茶盏推过石桌,水面倒映着天际掠过的信鸽,尾羽系着七星纹样的金铃。
晨雾还未散尽时春意楼传出的秘闻,此刻已化作茶肆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