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般的呼噜声在场馆内炸响。
这位西装革履的商人竟四仰八叉瘫在诊疗床上,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涎水。
围观众人交换着惊愕的眼神,在数十台摄像机环绕的国际医疗峰会上酣睡,这般心宽体胖的做派着实令人瞠目。
杜回春嫌恶地蹙眉,白大褂下手指捏得发青:“鼾声如雷倒是好征兆,至少证明止痛见效了。”
“药膏需要三十分钟完全渗透。”方涛倚着操作台剥开颗薄荷糖,“就让他当回睡美人吧。”
舞台另端,一拓苟失擦拭着金丝眼镜上的雾气,声线发紧:“我的治疗已见成效,患者马上……”
话音未落,谢天干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方才恢复红润的面色瞬间灰败,四肢如提线木偶般诡异地抽动,原本端正的五官扭曲成可怖的鬼面。
整个会场陷入死寂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一拓苟失的听诊器哐当坠地,“我严格按照《针灸大成》取穴……”
杜回春箭步上前扣住患者腕脉,指尖传来的紊乱搏动令她瞳孔骤缩:“百会、风池竟用补法?你当这是调理失眠吗。”
谢天干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,青紫的嘴唇蠕动间喷出血沫,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方涛的衣摆。
“快……快住手。”李剑飞撞开呆若木鸡的安保人员,“再扎针会要人命的。”
苗易手中的平板电脑啪嗒滑落,直播画面里数百万观众见证着这场医疗事故。胡金方哆嗦着摸出速效救心丸,会场顶灯在骚乱中明灭不定。
诊室内骤然响起李剑飞拍案而起的声响,这位白发老者猛然起身,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对面的异国医师:“一拓先生,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针术?”
身着藏青和服的医师踉跄半步,额角渗出细密汗珠,手中银针匣“当啷”坠地:“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他颤抖着扶住诊台边缘,“病灶扩散速度完全超出预计。”
“二位可有良策?”杜回春疾步转向旁观的两位杏林圣手。苗易凝视着患者青紫的面色,指尖在檀木脉枕上轻叩:“若初时邪风入体尚可施救,如今寒毒已侵十二正经……”他长叹着摇头,腰间悬着的药囊穗子簌簌作响。
柳闻俯身检视患者身上林立的银针,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