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眼镜的学者却沉了脸:“莫要轻敌,这老家伙十年前用汉方药治好过皇室顽疾。”
议论声里,方涛摩挲着檀木针盒上蟠龙纹路。对面老者正襟危坐的姿态让他眯起眼,那套针灸器具分明是明代陆氏梅花针的形制,此刻却被刻意扭成怪异角度摆放。
“等着方医生把他揍得满地找牙!”
一拓苟失登上台后并未立即入座,而是居高临下地环视全场,宛如帝王检阅臣民般扬起下巴。
这姿态顿时激起观众席的骚动,几位拄着拐杖的病患激动地拍打座椅扶手:“让东洋大夫看病?他们祖上三代都在研究怎么毒害咱们!”
“瞧他那名字就晦气,指不定藏着什么阴招。”
“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。”
在逐渐沸腾的声浪中,一拓苟失轻叩话筒开口:“鄙人乃j国汉方医传人一拓苟失,素来仰慕岐黄之术。
今次有幸与华夏新晋医王同台较量,正可印证贵国千年医学是否名副其实。”字正腔圆的汉语里裹着冰碴子般的讥诮,尾音刚落便激起满场倒彩。
杜回春强压怒火示意:“请入座。”
“且慢”东洋医师抬手制止,“现行赛制过于儿戏,我提议采用新规则。”说着转向始终静立如松的方涛,“你我各选三名病患交由对方诊治,三局两胜,以诊疗速度与疗效定输赢。”
“妙极”方涛抚掌而笑,“这玩局我接了。”
观众席前排的李剑飞猛然攥紧扶手:“这厮分明早有预谋!临时去哪找三个特殊病例?”身旁的安维信急得直扯衣领:“东洋人果然阴险,专挑别人没准备的。”
“让谢主任上!”李剑飞突然扭头看向后方,“他那些疑难杂症。”
正啃着降压药的谢天干闻言呛住:“咳咳!我病历本上可没绝症!”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他腰间悬挂的心脏监测仪,空气突然安静。
胡金方瞪圆双眼脱口而出:“确实有变化!嘴角开始抽搐了。”
谢天干顿时感觉天旋地转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,喉头涌起阵阵腥甜。
李剑飞摸着下巴提议:“谢主任不妨试试。您不是质疑方先生的医术吗?正好让这位j国专家诊断,说不定能证明您只是多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