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了水槽边缘。
这在别的地方,可能就是“擦干净”就算了。
但在这片工地——
是“浪费帝国物资,扰乱施工纪律,破坏工程进度”。
“啪!”
一鞭子抽在他肩胛骨上!
“啪!!”
第二鞭紧接着打在他大腿上,直接把裤子抽裂,露出一道红肿淤青!
“你当这是你吕宋家里种芋头呢?!”
“谁教你搬桶不看路的?!”
大明监工咬着牙,边骂边抽,一边还喊人拿铁丝棍。
马丁诺疼得跪倒在地,嘴里混着血和汗,不停地喊着“对不起”、“我改”。
可他讲的是吕宋土语,没有人听得懂。
于是每喊一句,就被踹一脚。
“装可怜是吧?”
“跟老子哭洋文文有屁用?!”
“你不配说话!”
他嘴角已经肿了,眼角开了两道裂,鲜血混着砂浆流到地上。
这时候,几个在旁边干活的倭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一个倭人慢慢抬起锄头往肩上一扛,嘴里咬着饭团皮,看了他一眼,淡淡说了一句:
“我们刚来的时候,也是这么被打的。”
“他还能哭,说明没打狠。”
另一个点点头:“第一次出错只打三鞭子,算仁慈。”
没有人去帮。
没有人多看。
就像看着一头没被调教好的牲口,被狠狠地“上套”。
马丁诺趴在地上,脸颊贴着炽热的石灰路面,嘴角的血早干了,砂浆硬在皮肤上,像一块块灰色的疤。
他眼睛还睁着,盯着前方不远处那块贴着“忠诚积分榜”的公告栏,眼神恍惚。
刚才的三鞭子,抽得他眼冒金星,耳朵里嗡嗡直响。
他不是不想躲,是——
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躲。
身边几个倭人正排着队领灰浆,动作熟练,配合默契。
没有一个人回头。
刚刚那个说“第一次出错只打三鞭子算仁慈”的倭人,此时已经从地上提起一桶湿水泥,哗地倒进钢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