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塞外的沙尘,末尾谨防二侄混入军中的朱砂字迹被汗水晕染得模糊。
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时,他正将信笺凑近烛火,看着火苗贪婪地吞噬墨迹。
禀告大将军!亲卫甲胄相撞的声响惊得帐顶的铜灯摇晃,粮草营后抓到两个形迹可疑之人,瞧着像鞑靼细作!
徐达将最后一角信纸按进烛台,火星溅在狼毫笔洗里,发出细微的噼啪声:押进来。
他摩挲着腰间虎符,听着帐外拖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,也是这样的寒夜,他带着少年朱元璋突袭元军大营。
帐帘掀开的刹那,寒风卷着草屑扑进来。朱雄英和朱允熥被反绑着推进来,粗布短打的衣襟还沾着草垛的碎屑。
朱允熥仰起头,被煤灰抹黑的脸上,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;朱雄英则死死盯着徐达案上的地图,余光瞥见自己偷偷塞进军粮里的玉佩——那是朱樉出征前送他的信物。
徐达挥了挥手,厚重的帐帘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,将帐外的喧嚣隔绝开来。最后一名亲兵退出营帐,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,帐内陷入一片寂静。
徐达忽地转身,青铜护腕擦过案几发出细微的声响,他单膝重重跪地,铁甲与青砖相撞发出闷响:“末将参见太孙殿下!参见吾王殿下!”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,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。
朱雄英身形一晃,粗布麻衣下的少年身躯还带着旅途的疲惫,他几乎是踉跄着上前,双手紧紧扣住徐达的手臂,掌心的温度透过冰冷的铁甲传递过去:“天德爷爷快快免礼!”少年的声音急切而真诚,
“如今我们不过时您麾下的一名小卒不是什么殿下。”旁边的朱允熥也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徐达起身后微微一笑:“那就好办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