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地折断,碎木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。他猛地转身,身后悬挂的狼牙箭筒剧烈摇晃,箭镞相撞发出细碎声响:果然来了!
布满老茧的手指狠狠戳向地图上的玉龙城,传令下去,所有部族即刻拔营!留下五千骑兵断后,其他人且战且退,务必在三日内退至黑水河畔!
可是可汗士兵话音未落,巴图鲁已抄起案头青铜酒壶灌下一大口烈酒,琥珀色酒液顺着胡须滴落,在狼皮靴上凝成冰晶:明军此番来势汹汹,定是那秦王朱樉在背后谋划!我们暂避锋芒,待他深入大漠,便是瓮中捉鳖之时!
他突然将酒壶狠狠砸向帐壁,震得悬挂的熊头标本微微晃动,快去!违令者,斩!
帐篷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牛角号声,混着战马嘶鸣与金属碰撞声,在雪原上空回荡。
巴图鲁伸手抚摸着腰间弯刀,刀刃映出他眼中闪烁的寒光——这场猫鼠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远处,朱棣身披玄铁鱼鳞甲,胸前的白虎吞月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。他双腿一夹马腹,胯下乌骓嘶鸣着踏碎薄冰,冰碴飞溅在他鎏金护膝上,折射出细碎的寒光。
蓝将军,这两万骑兵便交予你了。朱棣伸手摘下腰间的玄铁令箭,箭尾的猩红流苏在风中猎猎作响,沿既定路线推进,遇到小股部队不必纠缠,重点扫清沿途障碍。
蓝玉抱拳接过令箭,锁子甲随着动作发出细密声响:末将明白!定叫他们知道大明铁骑的厉害!他转身时,披风下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刀柄,那是前日作战时留下的痕迹。
朱棣勒转马头,目光扫过身后整装待发的血屠卫。三千精骑身披黑甲,面罩上凝结的冰霜在月光下泛着幽蓝,腰间的金错刀统一斜挎在左腰,刀鞘上的虎头纹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。
破军驱马靠近,血色面具下的声音裹着寒气:燕王殿下,血屠卫已准备就绪。
好!朱棣猛地抽出佩剑,剑锋直指北方玉龙城方向,随我直插元军腹地,截断他们的退路!随着他一声令下,几千匹战马同时踏雪狂奔,马蹄声如闷雷般滚过雪原,惊起一群寒鸦,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