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柱随意挥了挥鞭子,鞭梢扫过藤田结痂的伤口:告诉他们,敢偷懒的通通扔去填矿洞!
矿洞深处,十几岁的倭国少年们赤着脚搬运矿石,脚踝上的铁链在岩壁上撞出闷响。其中一个男孩突然脚下打滑,整筐矿石倾泻而下。
翻译官的咆哮声骤然响起:废物!今晚不许吃饭!男孩蜷缩在角落发抖,泪水混着煤灰在脸上划出深色痕迹。
冶炼作坊里,熊熊炉火映得空气扭曲。倭国工匠们通红的眼睛盯着熔炉,颤抖着将银矿石倒入坩埚。
一名老者偷偷将碎银藏进袖口,却被明军士兵当场揪住。私藏矿银,活埋!随着一声令下,老者凄厉的惨叫很快被矿石崩塌的轰鸣吞没。
暮色渐浓时,满载银锭的马车驶出矿区。月光洒在车辕上崭新的大明旗号,与远处矿山里此起彼伏的鞭笞声、哀嚎声,一同融进血色的夜幕。
夕阳将矿山染成暗红时,明军的铜锣声穿透矿洞。
开饭了!开饭了!随着吆喝,十余名士兵抬着蒙着粗麻布的箩筐走来,木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吱呀声响。
正在凿石的倭国人浑身一震,握着铁镐的手都微微发颤。
队伍很快排起长龙。矿工藤田攥着磨破的袖口,盯着士兵掀开布帘——箩筐里堆着拳头大的熟土豆,蒸腾的热气裹着泥土味扑面而来。
当粗陶碗塞进掌心时,他几乎要落泪,这温热的重量是全家三天来唯一的指望。
盐!每人一撮!翻译官尖着嗓子喊道。士兵们端着木盘走过,用竹片在每个碗里刮下指甲盖大小的粗盐。
藤田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起盐粒,就着土豆送入口中,粗糙的盐粒在舌尖化开咸意,混着土豆的软糯,竟吃出几分难得的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