渗进牙缝。
华夏小队呈菱形排列,唐林打头,陆小柔断后。
朱翰林没了眼镜,眯着眼数海浪节拍:每七次浪涌会有一次强冲击。“注……意浪头……”
他的提醒被冻得发颤的嘴唇扯得支离破碎。
随着冰冷的海水不断冲刷,已经有不少特种兵承受不了,选择了退出。
突然,远处传来呜咽:“我退!让我退出啊!”
一名东南亚特种兵跪进水里,海水没过胸口。
他手指抠进沙地,指甲断裂也不觉,只盯着总教官的剪影。
林川抬手示意,老鼠驾着快艇冲过去,用钩竿将人拖上船。
“第十七个。”总教官的声音带着赞许,“比昨天快多了。”
这话如毒针,扎得人心发颤。
一名北欧特种兵想起家里的壁炉和刚出生的女儿,喉咙一酸:“我……”
话未说完,浪头灌入口鼻,他剧烈咳嗽着,却仍挣扎举手。
“软蛋。”海豹啐了口带沙的海水,却在心底嫉妒他们能逃离这活地狱。
他们已泡了四十分钟。
大腿前侧肌肉不受控地抽搐,每挪一寸都像被钝刀割。
唐林的意识渐渐模糊,寒冷让思维迟缓。
他想起三年前天狼基地的冬训,那时至少还有怒火燃烧。
而此刻,这种渗入骨髓的冷,像无形的手在掐断神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