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刘大兰今年五十二岁了,过两三年就正式退休了。我们支行劝过她,让她提前内退。她坚决不肯,说收入会少一大半不止,而且她个人的能力也确实强。其实,她担心的,是她的儿子、女儿。私下给我说过,她内退可以,能不能保住她大儿子的工作。这、这我们支行哪敢答应!”

    闻哲掏出烟来,曹玉国这才像刚刚知道闻哲是抽烟的,忙也掏出烟,闻哲没有理他,自己抽出一支,点着了。

    “玉国理事长,刘大兰一家的这种现象虽然有些夸张,在我们农商行并不个例,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,是吗?”

    曹玉国把一支行没有点的烟在手上把玩,点点头。

    闻哲苦笑着说:

    “都说是‘前人种树、后人乘凉。’可是我们银行曾经的某些制度,真是一言难尽!玉国理事长,你们农商行在你们自己的实施细则中,是怎么处理这些问题的?”

    曹玉国张了张嘴,又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邱虹突然说:

    “曹理事长,你们的改制方案实施细则里,员工的末尾淘汰率是十分之一,依据是什么?市里的总体方案中并没有这么一条。”

    曹玉国说:

    “依据?刚才大家听到的那个刘大兰一家的情况,表明我们农商行的员工队伍结构极不合理,亟待优化、精简。我们认为,这就是依据,也是对未来新的长宁商业银行的一种负责有态度!”

    闻哲眯着眼听曹玉国的话,表面一点毛病都没有,甚至有一种壮士断臂求生的悲壮。因为特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劳动用工弊端,确实让人无奈又怆然。

    可是,用“一刀切”的决绝方式来解决问题,合适么?

    闻哲皱眉说:

    “玉国理事长,我们开展工作,既要考虑未来发展的需要,同时也要考虑到历史的客观原因产生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曹玉国见自己一同邱虹发生碰撞,闻哲就要出头充“护花使者”,心中冷笑,笑道:

    “我们农商行的情况,闻市长、邱主任心里也是一本账。就是这个基础、就是这个摊子。我们觉得,再不大刀阔斧的改制,难以为继。那才是对农商行的未来不负责任、对广大的员工不公平。所以,我们才痛下决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