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调去哪?”

    在周杏花的期待下,阮红军薄唇紧抿,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“去芙蓉镇。  ”

    芙蓉镇是平阳六个县城里最穷的一个,辖区基本是山。

    可以说,调去这种地方,除非走狗屎运,否则根本无法升职。

    阮红军的职业生涯,算是彻底断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在家狂吸烟,一脸颓靡的原因。

    周杏花明白过来,整个人失力一般,瘫坐在地,嘴里不停呢喃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,怎么会……  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会!”阮红军气得头顶都快冒烟,他红着双眼。

    “原本我一切顺利,在麓城干得好好的,左不过在严刚手底下多熬两年的事,他现在一升,我就能在麓城当老大!

    结果,就是你!让我来平阳,说平阳有机会,结果呢?

    结果你勾结逃窜犯,惹得人家报复,还想把和平送去给庞坤当儿子,好啊,现在华北一垮,我们俩也跟着垮!这辈子就回县城窝着去吧!  ”

    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周杏花身上。

    周杏花却只抓到他话里的重点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严刚要升职了?”

    “是!”阮红军眉眼间也现出一股绝望。

    “他本来能力就强,屡破奇案,这次华北汽车公司的工人大乱,他出力最多,最迟明年,他就要升,你满意了?周杏花?”

    周杏花眼神恍惚,嘴唇动了动。

    “我们错了,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把他们一家当成竞争对手,要是关系搞好的话,落不了今天这地步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的,阮红军也承认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,他们两口子依然没觉得自己有错,没觉得自己立场有问题,只觉得时运不济,选择出错,就步步错,沦落到这悲惨地步。

    客厅内气氛凝滞,空气在里面都不曾流通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门被从外推开,阮和平背着包走进来。

    瞧见这一幕,他皱眉,问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走到今天这一步,日子还是要继续过。

    阮红军打起精神,吩咐儿子,“去收拾东西吧,我们要搬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