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晕开的墨点。
他瞥见徐芳莹饶有兴味地摩挲着翡翠镯,突然意识到这场鉴宝戏码怕是早就写好了剧本。
“陈少说笑了!”
店主慌忙掀开绒布,露出柄七星纹铜剑:“您看这水银沁色,这剑身上的北斗星位……”
话音未落,徐芳莹忽然用茶盖轻敲盏沿,叮的一声脆响惊得檐下的画眉扑棱棱飞走了。
唐越望着剑身上诡异的绿锈,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:“真正的古铜锈是长出来的,赝品的锈是贴上去的。”
他伸手时,余光瞥见陈建明西装内袋露出的拍卖行图录一角——那上面赫然印着同款七星剑的成交记录。
掌柜小心翼翼捧出一只雕花木匣,掀盖瞬间七道寒芒乍现。
围观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——七柄银刃短剑在绛紫绸缎上泛着幽光,剑柄处北斗七星纹路若隐若现。
“当真是七星剑?”徐芳莹转头看向身旁的鉴宝师。
陈建明手持放大镜端详许久,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精光:“错不了,至少是宋代的古物。若随身佩戴,对主家运势大有裨益。”
“冷兵器还能养人?”徐芳莹狐疑地拈起一柄短剑。
陈建明整了整考究的西装袖口,故作高深道:“君子藏器于身,这等祥瑞之物能驱邪避祸,寻常魑魅魍魉近不得身。”
眼看徐芳莹要掏卡结账,角落里忽然传来清朗男声:“此物并非七星剑,而是阴器镇魂钉。”
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倚在博古架旁的青年。
他青衫布鞋的打扮与满室奢华格格不入,唯有那双星眸亮得摄人。
陈建明推了推金丝眼镜,目光扫过青年洗得发白的衣角:“阁下是?”
“唐越,徐小姐朋友引荐的。”
青年掸了掸衣袖起身,腰间铜铃发出轻响。
陈建明冷笑:“原来是天水乡下来的?难怪不识珍宝。”
这话让唐越眉峰微挑。先前温文尔雅的鉴宝专家,此刻眼角眉梢都透着世家子的傲慢。
“陈先生祖传鉴宝,竟将陪葬明器认作祥瑞?”
唐越指尖轻叩檀木匣,七柄短剑突然齐声嗡鸣。
在场众人皆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