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晨风微凉。
沈清清颈上套着沉重的木枷,两名官差左右押解。她的裙角被露水打湿,脚步却稳如磐石。官差怕她逃跑,五花大绑的麻绳勒进肉里,白皙的手腕已渗出血丝。村民们从屋内探出头来,眼中或惊惧或怜悯,却无人敢上前一言。
昨夜,当南宫掏出那枚青瓷瓶时,沈清清犹豫片刻便摇了头。佯装死亡或可逃一时,却难解长久之忧。孩子年幼,她若突然消失,谁来照顾?谁来教导?更何况,逃走便如同默认了罪名,往后余生将永远活在阴影之下。
我选择面对。她轻声对南宫说,声音如冰下流水,坚定而沉静。
南宫眸光闪动,如同岁月深处的星辰,片刻后终是点头:沈大夫勇气可嘉。我会暗中调查,为你寻找真相。
风吹枝桠,啪地一声打在窗棂。
临行前,沈清清将柏哥儿托付给了罗芳,并留下一封信给教导孩子的许先生,请他暗中调查药香堂的内鬼。嫂子,柏哥儿心思细腻,若有风吹草动,切莫让他贸然行事。沈清清凝视着罗芳,眼中情深重若山海。她摘下胸前玉佩塞入罗芳手中:此物乃祖传之物,若我有不测,卖此可供孩子生活。
罗芳热泪盈眶,紧握双手:清清放心,我定护他们周全!
一只麻雀从房檐掠过,躲进了密林。
县衙前人头攒动,争相目睹这位巫女的真容。沈清清被粗暴地推入大堂,木枷与地面碰撞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堂上林大人一身官袍,面容肃穆如同山崖上的岩石,目光却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复杂。
严氏带着李司、刘春喜等人站在告状席,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冷笑。那笑容如同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巨石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严氏一身艳丽衣裳,颈间珠玉叮当作响,陈旧的脂粉气味混合着廉价的香料,充斥着整个大堂。
肃静!衙役一声厉喝,大堂瞬间鸦雀无声。
林大人手指轻叩案桌,声如断崖落石:沈清清,你被指控使用巫蛊之术谋害本官幼子,可有何话说?他声音威严,目光却暗含深意,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下暗藏漩涡。
堂下的灰尘在阳光中无声漂浮,好似凝固的时间碎片。
沈清清昂首挺胸,脊背如铁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:大人明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