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龙的意识像被沉重的黑暗吞噬,又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艰难地从无尽的深渊中挣扎而起。
他的头脑模糊不清,身体仿佛被千斤重的枷锁压住,动弹不得。
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灼烧过,痛苦与虚弱交织成一片无边的黑幕。
防毒面具的镜片上凝结着厚厚的水雾,视线几乎完全模糊。
每一次艰难的呼吸,都带着过滤罐中活性炭的苦涩味道,刺入他的喉咙,仿佛连空气都被毒化了。
呼吸的每一刻都充满了痛楚,他的肺部像是被锈蚀的铁片紧紧压住,透不过气。
他用几乎无法控制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地面,冰冷的触感在他指尖激起一阵刺痛。
外骨骼系统已被严重损坏,发出一种濒临崩溃的电流杂音。
像是断裂的电线在他体内疯狂地颤抖,似乎随时会彻底崩溃。
他强忍住身体的颤抖,心跳急促而无规律,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死寂般的沉默中。
\"系……系统重启……\"
威龙低声嘶哑地自语,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力量。
他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发出这句话。
然而,尽管他努力去启动脑中的控制系统,沉重的电流声音依旧充斥着耳膜,系统反应迟缓,像死水一样静止。
无力的痛苦让他咬破了舌尖,铁锈般的鲜血涌入口中,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满了他的大脑。
鲜血滑过他的嘴角,刺激着已经麻木的神经,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,但也仅仅是片刻。
此刻的威龙就像一台半死不活的机器,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无声地抗议,而他只能在痛苦中忍耐,等待那微弱的希望,等待系统能够再次启动。
战术目镜闪烁几下,勉强恢复了20的机能。
绿色的夜视画面中,矿工休息室已经被彻底摧毁,场面一片狼藉。
地面上,队员们像破布娃娃一样横七竖八地倒伏着。
身体的每一次微弱起伏,以及外骨骼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连接处闪烁的微弱信号灯,才是唯一证明他们仍然活着的迹象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,死寂笼罩着整个房间,仿佛每一寸空气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