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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娜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清醒,她悄悄关掉了电击箭的电源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。
深蓝的鼾声也停了下来,虽然他仍然闭着眼睛,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正在倾听的事实。
\"我们逃进了丛林,但叛军紧追不舍。\"班宁的手指在酒壶上敲击着,节奏如同当年雨林中的枪声,\"第三天晚上,我们在一处废弃的橡胶种植园过夜。伊莎贝尔守第一班岗……\"
班宁的声音突然哽住了,她不得不又喝了一口酒。
无名一动不动地坐着,像一尊冰雕。
\"他们用消音步枪打中了她的腹部,\"班宁终于继续道,\"子弹穿透了子宫和卵巢。我听到动静冲出去时,她已经干掉了五个偷袭者,血把整片香蕉叶都染红了。\"
机舱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。
无名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铁盒掉在金属地板上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\"我们轮流背着她走了三天,\"班宁盯着地上的铁盒,\"直到遇到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巡逻车。医生说,如果晚到一小时……\"
她没有说完。
直升机突然遇到气流,剧烈地颠簸了一下。
班宁的酒壶脱手而出,威士忌洒在舱板上,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无名弯腰捡起铁盒,动作因为腹部的伤口而异常缓慢。
当他重新坐直时,班宁惊讶地发现他的眼中没有泪水,只有某种冰冷的决绝。
\"叛军是谁雇的?\"
他问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班宁与他对视,两人之间突然建立起一种奇特的默契——那是只有经历过真正战争的人才能理解的联结。
\"当时我们以为是当地军阀,\"班宁缓缓道,\"但三个月后,我在一份雇佣兵名单上看到了德穆兰的名字。\"
无名的瞳孔骤然收缩:
\"哈夫克集团?\"
\"当时他们的雇佣兵部门还叫"东方安全咨询公司",现在演都不演了。\"班宁冷笑一声,\"而德穆兰……只是个小角色。\"
无名的心中一震,他紧紧握住拳头,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