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的麦饼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恻隐。
老妪布满沟壑的面庞在摇曳的油灯光晕里忽明忽暗,她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,枯树枝般的手指摩挲着竹杖,苍老沙哑的声音裹着夜风的凉意
“原来如此,这里叫又榈村,村中不过四五户人家”
话音未落,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佝偻的脊背在粗布衣裳下剧烈起伏,半晌才缓过气来
“一路奔波,想必是饿了吧,若是贵人不弃,来屋中坐坐,老太婆我去给贵人煮上些吃的”
说着,她颤巍巍地走到木条围栏前,骨节突出的手费力地拨开缠绕在栅栏上的藤蔓。
腐朽的木条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,仿佛随时会散架。
我忙抢上前两步,扶住摇摇欲坠的栅栏,对她恭敬行礼
“叨扰大娘,实在过意不去”
老妪摆摆手,布满皱纹的嘴角挤出一抹笑意,转身时,银白的发丝扫过篱笆上低垂的野菊花,抖落几点凝结的夜露。
踏入小院,脚下是经年累月踩出的泥土地,院角堆着半人高的柴火,旁边歪歪扭扭地种着几株青菜,在夜色里轻轻晃动。
屋内昏黄的灯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户洒出来,将老妪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屋内陈设简陋至极,一张粗木桌,几条长凳,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晒干的艾草。
老妪示意我在桌边坐下,转身从陶瓮里舀出一瓢清水,倒入一个豁口的粗瓷碗。
“山间陋舍,只有一杯清水,贵人莫要嫌弃”
她将碗推到我面前时,手腕上的银镯子撞在木桌上,发出一声清响。
油灯的火苗突然跳动了一下,照亮她围裙上补丁摞补丁的针脚,也照亮了她眼底藏不住的关切。
言罢,老妪转身朝厨房而去。
我看着老妪转身时佝偻的背影,那单薄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,心中陡然泛起一阵酸涩。
她布满老茧的手刚触到厨房的竹帘,我已快步上前,抬手拦住她的去路
“大娘使不得!”
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,惊得梁上的燕子窝簌簌落下些许草屑。
老妪一愣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诧异。
我望着桌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