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。
死一般的沉默。
这沉默,比任何恶毒的言语,都更让季晚心寒。
她缓缓地,一点一点地,松开了抓住他的手。
“好。”
“你真行。”
“迟温衍,你牛逼。”
她看着他,眼神里的光,寸寸熄灭,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。
“你不想说,是吗?”
“行,我也不想听了。”
“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,以后,你的事,我季晚,绝不再多问一句。”
说完,她收回目光,面无表情地躺下,拉过被子,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,再也不看他一眼。
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,筑起了一道高墙。
而迟温衍,被隔绝在外。
半个月。
整整半个月,迟温衍和季晚彻底沦为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不,比陌生人还不如。
陌生人见面尚且会点头,而他们,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。
餐桌上,空气是凝固的。
卧室里,一人一床被子,中间隔着楚河汉界。
迟温衍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,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,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阴郁颓丧的气息里。
他几次三番想开口,可一对上季晚那张冰封的脸,所有话语都哽在了喉咙。
而季晚,说到做到。
她说他的事她再也不多问一句,就真的一个字都没再问。
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,雷厉风行,杀伐果断,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家。
这天下午,冯楼带着他完整的项目书,再次坐到了季晚的办公室。
“季总,全部的资料都在这里了。”
季晚接过厚厚的一叠文件,没有半分不耐,一页一页,看得极其认真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许久,她合上项目书,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着。
“很不错。”
她抬眼,目光锐利地落在冯楼身上,“非常有前瞻性,你是个天才。”
冯楼被她看得有些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