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几分,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,喉结滚动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说话!”季晚的音量陡然拔高,“你哑巴了?!”
“我没事。”他终于挤出三个字,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。
“没事?”
季晚气笑了。
她伸手,“啪”地一声,打开了卧室的主灯。
刺目的光线瞬间倾泻而下,让迟温衍下意识地眯起了眼。
季晚却一步不让,倾身向前,逼近他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管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叫没事?迟温衍,你看着我的眼睛,再说一遍!”
他不敢看她。
他心虚地别开眼,试图逃避她咄咄逼人的视线。
“我说了,我的事,你少管。”他重复着白天那句伤人的话,语气却远没有白天的强硬,反而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虚弱。
“好一个‘你少管’!”
季晚胸口剧烈起伏,怒火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疼。
“迟温衍,我是你老婆!不是你请来的钟点工!这个家有我一半,你的喜怒哀乐,都他妈的跟我有关系!”
“你今天,现在,立刻,马上!给我说清楚,你到底瞒着我什么?!”
她步步紧逼,言辞犀利如刀。
迟温衍被她逼得节节败退,最后只能狼狈地掀开被子,想要下床。
“我去书房睡。”
“你敢走?!”
季晚一把拽住他的胳膊,指甲因为用力,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。
“迟温衍,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,我们就到此为止!”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他终于崩溃了,转过头,双眼猩红地瞪着她,低吼道。
“我想怎么样?”季晚冷笑,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,“我只是想知道,我的丈夫,我孩子的父亲,是不是在外面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,要用这种半死不活的态度来折磨我!”
“说!”
“是不是公司出事了?还是……你那个爹,又作什么妖了?”
迟温衍的身体猛地一僵。
他死死地抿着唇,下颌线绷得死紧,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痛苦,却依旧守口如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