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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夜晚,因为白天的惊魂未定,因为迟温衍的意外回归和他强硬的庇护,显得格外漫长,也格外复杂。
她没有再多问,只是任由他牵着她的手,走向卧室。
也许,有些事情,她需要时间来消化。
而迟温衍,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疲惫和混乱,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。
窗外的夜色浓稠,屋内,却因为一个人的归来,而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安宁。
市立医院,烧伤科特护病房外。
“啊!痛!给我止痛药!给我打针!”
苏酒酒凄厉而不成调的惨叫声,即便隔着厚重的病房门,也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,像一把钝刀子在割刮着听者的耳膜。
几名年轻护士端着药盘,站在门口附近,个个面有难色,却谁也不敢轻易推门进去。
“刘姐,怎么办啊?她叫得这么惨,主任早上查房的时候不是说只给基础处理吗?”一个圆脸小护士小声问着旁边的资深护士。
被称为刘姐的护士眉头紧锁:“主任的意思是别让她死了,也别让她那么舒服。上面打过招呼了,这位病人情况特殊。”
她压低了声音,“迟家那位亲自放的话,谁敢不听?”
小护士还想说什么,被刘姐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“做好你分内的事,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管的别管。”刘姐说完,端着一个只装了生理盐水和最普通抗生素的输液袋,硬着头皮推开了病房的门。
浓烈的药水味和一种皮肉烧灼后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,扑面而来。
病床上的苏酒酒,头部和颈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,只露出肿胀变形的眼睛和嘴巴。
她裸露在外的部分手臂和小腿,也是大面积的红肿、水泡和溃烂,有些地方甚至呈现出可怖的焦黑色。
“止痛药!我要止痛药!你们这群废物!听不懂人话吗?”
苏酒酒一见到护士进来,立刻用嘶哑的声音尖叫起来,因为激动,身体剧烈地扭动,牵扯到伤口,让她发出一阵更加痛苦的呻吟。
“苏小姐,这是今天的输液,请您配合一下。”刘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,快速地更换了输液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