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晚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端起面前的茶杯，浅啜一口，动作优雅从容。
她的反应，让迟温衍更加不安。
他宁愿她大吵大闹，歇斯底里地质问他，也好过现在这般平静。这种平静，让他感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。
“苏酒酒的下场，是她咎由自取。”季晚放下茶杯，声音清晰地传入迟温衍耳中，“迟氏集团的声誉，也需要时间去修复。这些，都是已经发生，并且无法改变的事实。”
迟温衍的心一点点往下坠，他涩声道：“我知道。晚晚，我会用尽一切去弥补，只要你给我机会。”
季晚的目光落在他紧握的双拳上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那弧度里，带着一丝嘲讽，一丝疲惫，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。
“迟温衍，”她缓缓开口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“今天约你出来，不是为了听你的道歉，也不是为了给你什么机会。”
迟温衍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受伤。
季晚看着他，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：“苏酒酒的事情告一段落，有些账，我们也该算算了。”
不过，她突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。
他不是失忆了吗？
为何现在……
季晚的目光紧紧锁住迟温衍的脸，眼神里不再平静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与探究。
“迟温衍，你什么意思？”她声音微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你不是……失忆了吗？”
迟温衍的身体猛地一僵，他捏紧了双拳，指节泛白。
他抬眸，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，有愧疚，有痛苦，更有深沉的爱意。
“晚晚，我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，“我恢复记忆了。”
季晚的瞳孔骤然收缩，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，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，打破了包间内原有的沉寂。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她几乎是吼出来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警惕，“你什么时候恢复的？！”
迟温衍也跟着站起身，他想靠近她，却又被她眼中的防备刺痛，停在了原地。“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