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所有的注意力，都系在重症监护室内那个小小的、孱弱的生命上。
“铃铃铃——”
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重症监护室外走廊的死寂。
迟温衍几乎是立刻接起了电话，是他特助打来的，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：“迟总，出事了，您和太太在医院争执的视频被人发到网上了，现在全网都在议论，对太太的评论尤其不堪入目。”
迟温衍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，指节泛白，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。
他侧眸，看向不远处蜷缩在长椅上的季晚，她双目红肿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，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他的心狠狠一抽，怒火与疼惜交织翻涌。
“具体。”他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。
助理迅速将网络上的恶毒评论，尤其是那些针对季晚的“小三上位”、“豪门弃妇”、“歇斯底里”等字眼，以及关于苏酒酒的猜测，一一汇报。
“迟总，公关部已经介入，但舆论发酵得太快，需要您……”
“准备记者会。”迟温衍斩钉截铁地打断，“半小时后，我要在集团楼下召开。”
“半小时？”助理惊愕，“可是您现在在医院，而且这么短的时间，记者……”
“这是命令。”迟温衍不容置喙，“通知所有能到场的媒体，迟到者，以后迟氏集团所有发布会，都不必再参加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深吸一口气，迈步走向季晚。
季晚似乎也听到了他电话里的一些内容，她缓缓抬起头，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，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嘲讽。
“怎么？迟大总裁的完美形象因为我这个疯妇要受损了？所以急着去处理公关危机？”
她的声音沙哑，带着浓浓的自嘲与绝望。网络上的那些话，不用看，她也能猜到几分。迟温衍在她面前蹲下，试图握住她冰凉的手，却被她猛地甩开。
“别碰我！”她像受惊的小兽，往后瑟缩了一下。
“晚晚，”迟温衍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刺，疼痛难当，“念念还在里面，你不能先倒下。网上的事情，我会处理。你相信我，这一次，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