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立刻被接通,赵溪玥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紧绷与急促:“季晚?是不是念念……”
“念念的骨髓移植很顺利,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。”
季晚的声音平静,却字字清晰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激起对方骤然汹涌的波澜。
电话那头是一阵死寂,紧接着,是压抑不住的、带着颤抖的吸气声,然后,赵溪玥的哭声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,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洪水找到了宣泄口,汹涌而澎湃。
“顺利了?老天有眼!念念,我的念念……”她的声音被哭泣切割得支离破碎,每一个字都浸透了绝处逢生的狂喜。
“医生说情况很乐观,但后续还需要精心护理。”季晚补充道,语气依旧克制。
“我要见她,季晚,求求你,让我见见她,我现在就过去!”赵溪玥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,那份属于母亲的焦灼与渴望,穿透了听筒,直直地撞击着季晚的心。
季晚沉默片刻:“她在无菌观察室,你只能隔着玻璃看,地址是……”
说完这话,她挂断了电话,跟医院的安保说了一声,让其放赵溪玥进来。
之前,她怕这个女人节外生枝,所以没有让人进来。
半小时后,病房区的走廊尽头,赵溪玥的身影以一种近乎踉跄的姿态冲了过来。
她头发凌乱,眼眶红肿,脸上泪痕未干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极度激动后的虚脱与亢奋交织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