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属于他的气息,夹杂着烟草和颓废的味道,扑面而来,熏得她几欲作呕。
“晚晚,你冷静点,你身体还没好,不能这样。”迟温衍焦急万分,手上的力道却不敢放松分毫,生怕她真的拔掉针头伤害到自己。
“我的身体怎么样,不用你管。”季晚双目赤红,怒火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,“我宁愿死,也不想再看见你,你走,你马上给我滚。”
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,胸口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闷痛不已,连带着被他碰触过的皮肤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那种深入骨髓的排斥感,让她痛不欲生。
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决绝与恨意,迟温衍的心脏被撕扯得鲜血淋漓。
他知道,再待下去,只会让她更加激动,甚至做出更伤害自己的事情。
他慢慢松开手,声音艰涩无比,带着浓重的鼻音:“好,我走,我走你别伤害自己,晚晚,求你。”
他的手一松开,季晚立刻像是甩开什么瘟疫一般,将手缩回被子里,用力地擦拭着刚刚被他碰过的地方。
仿佛那里沾染了什么致命的病毒。
迟温衍看着她避如蛇蝎的动作,眼底的痛楚更深,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让季晚心惊,有痛悔,有不舍,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绝望。
他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病房,高大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,最终还是消失在门外。
病房内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,季晚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胸口的刺痛却未曾减轻分毫。
但下一秒,她透过病房门上小小的玻璃窗,清晰地看见迟温衍并未走远。
他就站在走廊里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依旧一瞬不瞬地,带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痛楚与懊悔,死死地胶着在她身上,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。
那灼热的视线,即便隔着一扇门,也让季晚感到如芒在背,浑身不自在。
这个男人,阴魂不散。
迟温衍高大的身影僵在病房门外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胶着在季晚身上,胸腔中翻涌的痛楚与懊悔几乎将他淹没。
他像一尊被抽离了灵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