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闭了闭眼，将那张让她痛恨的脸从脑海中驱逐出去。
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短暂的沉默在病房内弥漫，空气中除了仪器单调的滴答声，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。
季晚定了定神，昨夜的荒唐与此刻的狼狈交织，让她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升温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：“傅先生，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。关于医药费，还有您送我来医院耽误的时间，我会一并赔偿给您。”
傅臣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，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起波澜的古井，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。
“医药费我已经垫付了，季小姐不必客气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不疾不徐的沉稳，“至于时间，谈不上耽误。”
“不，傅先生，这是一定要的。”季晚坚持道，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恳切。
“您救了我，这份恩情我已经无以为报，不能再让您破费。请您把所有的费用清算一下，包括您因此产生的任何额外支出。”
她顿了顿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从床头柜上摸索着自己的手机。屏幕碎裂，但还能勉强点亮。
“我会把助理的联系方式给您，您把账单发给他，他会立刻处理。”季晚的声音低了下去，提及助理，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黯然。
她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如此不堪的境况，但眼下，她身无分文，手机也这副惨状，只能先麻烦助理。
傅臣看着她略显局促的神情，以及那只捏着破损手机、指尖微微泛白的手，黑眸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光芒。
他没有追问，只是平静地开口：“也好。不过，我想我们还是先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比较方便。”
季晚一怔，随即明白过来。确实，直接联系她本人，后续沟通会更顺畅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：“我的手机可能不太方便。”
傅臣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机，屏幕光洁如新，与季晚那只饱经沧桑的形成了鲜明对比。他嗓音清冽：“报你的号码，我加你。”
季晚依言报出了一串数字。
傅臣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，很快，季晚那只破手机艰难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