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夹杂一点抑制不住的担心。
徐渡幡果真被这突如其来的缓和迷惑住了,闻言,他便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眼泪,任由它们滚下来,在脚步溅成两朵泪花。
哪怕此刻她坐他站,他也是那方输家。
徐渡幡不喜欢这样居高临下地看她,如此更觉她疏离。
他折膝跪伏在榻边,衣袍压在膝下,仰望着她的容颜,祈求能从几个瞬间的垂眸里得到几分怜悯。
“除了你,从没有人见过我的眼泪。”
宋斩秋垂眸看他,刻意伸出伤痕累累的左手,指腹拂开他的泪痕,动作轻柔,字句冷硬:“往后不要再哭了,你我和离吧。”
徐渡幡那哀求的神色渐渐变幻,宛如一个得不到所求而撕下面具的厉鬼,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戾气环绕。
“你做梦!”
“想和离绝无可能!”
宋斩秋在被他抓住手腕的那一刻便蹙眉垂首,咬紧下唇没有回话。
几息之后,徐渡幡这次意识到她的不对劲,他感受到手中,她的手腕正在轻轻颤抖,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“宿主,痛觉屏蔽是开启的,对吧?”
“闭上你的嘴。”
宋斩秋怼了它一句,用力拧了自己一把。
徐渡幡连忙松开手,神情惶惶,有些无措地看着她:“秋秋?你怎么了?”
就寝时穿的衣衫轻薄,衣袖宽大,微微动作,左手手臂上的纱布便能露出几许。
更别提,此刻那洁白的纱布上,正映出几许鲜血,且正在极速蔓延。
宋斩秋连忙收回手,冷声道:“与你无关。”
徐渡幡握住她的肩头,生平第一次露出这样的强硬:“手让我看看。”
宋斩秋自然是推辞,但伤口崩裂,血流的越发的多了。
徐渡幡立刻便叫人去传了医师,宋斩秋的唇色渐渐变得更加惨白,连着四天放血,她早就贫血了。
方才与他争执时气血上涌,情绪起伏又极大,此刻她便心安理得地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