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城楼上看着徐渡幡的背影许久。
他的眉眼像极了他母亲,锐气,凌厉,但内敛沉静,像一块已然打磨好的璞玉。
每每看见这张脸,他总是晃神,惊觉她已离世十年。
从前寿王为了娶她不惜与父王闹翻,他为了皇位,却只能一语不发。
如今,弥补不了梵儿的,他便会弥补在这个孩子身上。
……
春寒料峭,东风解冻。
徐渡幡上完朝回来时,宋斩秋正坐在廊下,脑袋靠着廊柱轻眠。
她最近睡得很多,徐渡幡对她的身体很是紧张,派医师来为她搭过许多次脉,但都没有异样。
且宋斩秋近日胃口好,想来胃口好的人,应当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。
徐渡幡的竹杖轻轻落在地上,刻意放得轻缓,生怕惊醒了她。
春风拂面还裹着凉意,她穿着一身略显单薄的衣衫,在廊下睡着,极易感染风寒。
他想到这里,侧目扫了一眼婢女,后者瑟缩了下,眼神闪躲。
“夫人睡着,为何不替她披件衣衫?”
那小丫头被骇了一跳,连忙跪了下来,膝盖砸在地板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宋斩秋因此被吵醒,睡眼惺忪,睁开眼,看见他一身玄色朝服站在自己面前。
他站着可谓与从前判若两人,一身绣云纹的朝服将他衬得气势凌厉,锐利的眼锋和眉尾,紧抿的薄唇,连侧颜的鼻尖都有些不似常人的锐气。
颇有一份权倾朝野的气势,目光流转间顷刻便是几条人命。
“你回来了?”
宋斩秋伸了个懒腰,掩唇打了个哈欠,眼角泛出几许泪花。
徐渡幡自然不会怪她在外头睡觉,他侧身替她挡了挡吹来的寒风,没有方才望向旁人时的冷厉,唯余关切:“怎么不进去睡,这里有些冷,当心风寒。”
“不想待在屋子里,闷死了。”
宋斩秋随口找了个由头,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徐渡幡垂下眼帘,心中仿佛被什么堵住,只开了个小口缓缓涌出他的愧疚。
徐渡幡明白,他这是在禁锢她。
与当年父王对母妃做的事,无甚区别。
她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