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斩秋答得斩钉截铁,后者闻言竟添了几分真心的欣喜在脸上,苍白的脸上染上几分纯粹的欣喜:“好。”
只要她不离开,徐渡幡可以容忍她做任何事。
他浅茶色的瞳仁透着西垂金乌的斑斓耀影,瞳孔深处却是见不得光的一片黑。
秋秋在他这里不会犯任何错,会犯错的只有那个人。
这暴虐的情绪没有在她面前显露半分,徐渡幡脸上永远挂着清浅的笑,略略含着几分哀伤和卑微,以求祈得她几丝垂怜。
宋斩秋站在原地没有动,他缓缓转着轮子,碾过地上细微的碎尘,姿态之低有如匍匐至她脚边。
“我知道,父王对你太过严苛,你才会偷偷离府……只是,下次能否同我说?不然,我会担心的。”
他会担心她被旁人引诱,被市井的繁华勾走,此后再也想不起来,这府里还有一个双腿残疾的废人永远等着她。
宋斩秋已经是第二次在他这里听过这样的话了,上一次,他也是这般苦苦哀求,她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过。
宋斩秋垂眸,他泛红的眼眸映入眼帘,羽睫上挂着细碎的泪雨,浅茶色的瞳仁像被水浸润的宝石,鼻尖也泛着一丝薄红。
锐气的一张脸,却被情欲折磨成一个能被她随意把玩的玩物。
她背着光,今日最后一缕余晖将她勾勒得颇具神性,无悲无喜,唯有对这人间百态风情的审视。
然徐渡幡看不清她眼底的无情,只能感受到她拂过自己眼尾的指尖,温暖柔软,让他感受到了何为怜爱。
神或许只是随手拂去美玉上的落尘,美玉却觉得这是她的爱怜。
徐渡幡忽然觉得慌乱,唯恐这份本就不多的爱被旁人分去,他伸手捉住她温暖的柔荑,握在手心。
言语是很丰富又很匮乏的东西,它能让他伪装成一条无毒的蛇,却无法表达他现下的感情。
“秋秋,你不要嫌弃我,我会、我一定努力治好我的腿。”
“我会、我会给你许多金银许多珠宝……别人那些东西,都能给你,你不走,好不好?”
破碎的言语,拼凑成一份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真心。
宋斩秋轻笑一声,听着他不辨东西的私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