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落下一枚白子,反问道:“你是想听我夸赞,还是贬低这学说?”
崔东山眼神中透着几分惊愕,他没想到陈平安与其他儒家学子不同,那些人一上来便是贬低、训斥。
“陈平安,说说你对这事功学说的真实看法吧。”
陈平安思索片刻后回答:“任何一门学说都没有绝对的对错,不过是智者见智。”
“这事功学说就像油锅里的水,可以让整锅油瞬间沸腾,在短时间内实现某种利益。”
“这对帝国来说是好事,但从长远来看,却存在弊端。”
“总的来说,这事功学说追求的是结果,只是过程过于偏激。”
说罢,陈平安再次陷入沉思。
崔东山听到这番话,已然没了下棋的兴致。
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学识,与泥腿子出身的陈平安,探讨学问易如反掌。
可现实,他却发现陈平安的见解,绝非一般。
此刻,崔东山,想和陈平安探讨更深奥的学问,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。
最怕的就是“交心”。
至少崔东山目前不想。
随即,崔东山收敛心绪,哈哈一笑,话锋一转,指着马车外的楚夫人开口道:“陈平安,你收楚夫人在身边,这符合你所学的道理?”
陈平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:“那你说说,我为何收不得?”
崔东山没有犹豫,直接反问:“楚夫人杀害了极多无辜书生,犯下大恶。”
“你难道不觉得愧疚?儒家有云,君子可成人之美,但不可助人之恶,应浩然长存,不可包庇为虐。”
陈平安摆了摆手:“有道理,但楚夫人这番遭遇,难道只是她一个人的错?她本可以少杀很多人,却因大骊王朝的私欲而选择隐瞒不报,才酿成这番杀戮。”
崔东山微微错愕,很快反应过来,点头道。
“确实如此,大骊王朝为了镇压神水帝国的残余气运,选择知而不报。”
“但即便如此,按照因果天道,楚夫人的恶意,会分摊一些到大骊王朝,但杀了就是杀了,楚夫人依旧不能完全脱身,她还会沾染因果,这事你又如何解释?”
陈平安闻言,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