毁。
仵作是在寅时到的，提着盏绘有阴阳鱼的琉璃灯。
当这个佝偻老者用银针探入脓血时，针尖竟生出并蒂双莲。\"双生莲，断魂散。\"他沙哑的嗓音惊飞檐上夜枭，\"此毒需取子母蛊同炼，中毒者七窍流血时，下蛊者也会心脉尽碎。\"
李清音突然捏紧袖中的龟甲。
三日前她为户部尚书卜卦，对方正是突发心疾暴毙——那人的嫡女，此刻还跪在玄都观求平安符。
\"也就是说\"季轩的桃木枝突然折断，断面渗出猩红汁液，\"下毒之人也活不成？\"
回答他的是突然刮起的阴风。
供桌上陈旧的城隍像轰然倒塌，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咒文。
玄机子的拂尘银丝根根立起，在空中结出二十八宿的图案：\"有人在用血咒窥视此地！\"
苏瑶的飘带突然缠住季轩腰间，少女指尖的佛珠已崩断三颗。
当她转头要提醒什么时，正对上少年映着星火的瞳孔——那里倒映着脓血中缓缓升起的半枚玉珏，而玉珏缺口处，隐约可见\"永宁\"二字。
残月被乌云吞噬的刹那，苏瑶腕间佛珠突然迸出裂纹。
少女攥住季轩衣袖的指尖发白，城隍庙墙角的蛛网正以诡异的速度凝结成卦象。\"别碰那些星屑！\"她话音未落，季轩道袍下摆沾着的猩红汁液突然化作藤蔓缠上脚踝。
少年反手将桃木枝插入青砖缝隙，沾着朱砂的指尖在苏瑶掌心画下金刚印：\"师姐可记得三清铃的镇魂调？\"他故意提高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，眼尾却瞥向李清音微微晃动的裙裾——那里缀着的二十八宿银铃正无声震颤。
苏瑶会意地抛出莲花灯，暖黄光晕中，季轩腕间突然飞出的缚灵索精准套住正在异变的脓血。
两人后背相抵的瞬间，檐角垂落的蛛丝卦象突然崩断，化作万千银针朝人群激射。
\"坎位结阵！\"李清音甩出的龟甲在空中炸成金粉，三清铃荡开的音波将银针尽数震落。
她绣着北斗纹样的云头履碾过满地冰晶，突然俯身按住季轩肩头：\"你道袍上的星纹在移位。\"
少年低头时，道袍前襟的暗红星纹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