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，在牛大壮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跳跃的光斑。
牛大壮摸出手机划了几下，屏幕上显示出一张电子地图。
地图是桃源村的平面图，只是地图上已经被牛大壮进行了简单标注。
牛大壮从未停止过对桃源村的规划思考上，一有空他就打开地图。
然后用自己的方式，在地图上进行圈圈画画，做了标注。
"这些是新建的恒温大棚，专门培育石斛和天麻。"
牛大壮的拇指划过屏幕，放大并展示那些只有他看得懂的记号。
"桃源黄鳝方面，我计划后续建设养殖水池，击中养殖，方便回收。”
“学校和药材基地已经建成并投入使用，后续还有扩建的可能。"
“桃源村真的是一块风水宝地，不好好规划那就浪费了。”
“目前我还有很多构想，需要一步步推进实施，拭目以待吧！”
听了这番话，唐紫嫣感到有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。
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最近总是刷到关于桃源品牌的一些宣传。
原来，眼前这个曾经为几百斤黄鳝货款发愁的农民，早已布下更大的局。
咖啡杯在她手中微微倾斜，残余液体在杯底画出宿命的漩涡。
"其实……"唐紫嫣的声音轻得像窗外掠过的夜风，接着道：
"就算你拒绝与龙腾合作，我也可以帮你引荐几个省城的渠道商。"
这句话在唇齿间辗转太久，说出来时已经变了调子。
牛大壮望向唐紫嫣身后那面装饰墙，木质格子里摆满各国咖啡豆的标本。
最显眼位置的空缺处，本该放着今年新到的云南小粒咖啡——
就像他们之间突然消失的某种可能。
"谢谢，真心不用。"牛大壮扯起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嘴。
"但桃源村现在要走的路，已经不需要靠黄鳝来铺了。"
唐紫嫣沉默了，她自我感觉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就在此时，牛大壮收起了手机，然后怔怔地看着唐紫嫣。
“紫嫣姐，积极的人生，一向是没有机会也要自己创造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