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点积蓄都……都孝敬给各位军爷了,您看……”他指了指门上那张崭新的黄纸。
清兵什长慢悠悠地踱到门口,伸出戴着露指皮手套的手,在那张黄纸上不轻不重地弹了弹,发出“啪啪”的轻响。
“哦?黄纸啊……”
他拖长了语调,然后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,那笑容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,
“这黄纸不错,颜色挺正,就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笑容瞬间变得阴冷:
“……就是款式旧了点,不时兴了!”
说着,他“唰”的一下,将那张被百姓视若救命稻草的黄纸扯了下来,随手团了团,像扔一块擦鼻涕的废纸一样,
轻蔑地丢在地上,还用穿着厚底军靴的脚,在上面狠狠地碾了碾,碾碎了百姓心中最后一丝侥念。
“什……什长大人……这……这是何意啊?”
老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何意?”
清兵什长冷笑一声,用刀鞘拍了拍老者的脸颊,那冰冷的触感让老者浑身一颤,
“意思就是,昨天的黄纸,是昨天的价钱。今天的太阳出来了,我大清的规矩,自然也要与时俱进,换个新的价钱!”
“老东西,别给老子装糊涂!”
另一个膀大腰圆的清兵,不耐烦地推了老者一个趔趄,恶狠狠地说道,
“麻利点!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!金银细软,古董字画,但凡是能换钱的,一样都不许留!”
“可……可军爷……我们……我们真的已经……已经山穷水尽了啊!”
老者的老伴,一个同样瘦弱的老妇人,哭喊着跪倒在地,抱着清兵的大腿,
“求求军爷发发慈悲,给我们留条活路吧!我们老两口,真的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
“没有了?”
清兵什长蹲下身,捏着老妇人干瘦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头,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,
“老虔婆,你这话我可不信。你们汉人,最喜欢藏东西了,床底下,墙缝里,米缸里……说不定,连你这老脸上的褶子缝里,都藏着几颗金豆子呢!”
他猛地一甩手,将老妇人推倒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