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世界。
一推开那扇掉了漆的木门,
一股混合着劣质香烟、汗臭、廉价茶水和某种不可名状的霉味的浓浊空气就扑面而来,呛得人直咳嗽。
里面更是烟雾缭绕得像刚烧过香的庙,灯光昏黄,勉强照亮着七八张麻将桌。
“碰!” “吃!” “糊了!叼你妈,又抢杠!”
麻将牌噼里啪啦的脆响,
夹杂着粗口、争吵、拍桌子的声音,
震得人耳膜嗡嗡响。
赌客们大多是附近街市的底层小贩、无所事事的烂仔,
也有几个面色憔悴、眼圈发黑的中年妇女,
一个个都双眼通红,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牌,
仿佛那是通往天堂或地狱的门票。
角落里一张桌子旁,一个穿着花衬衫、脖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子的胖子正唾沫横飞地骂着什么,他就是新记现在的话事人,“大d”。
他没亲自下场,只是歪着身子,一手夹着烟,
一手烦躁地抓着油腻的头发,盯着面前一桌打得正激烈的牌局,时不时吼两句。
“食屎啦你!三筒都敢打?猪脑啊!”
“还有你!上家打饼你不跟,留着喂狗啊?!”
他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,最近手底下几个堂口又闹内讧,
抢地盘抢粉,搞得他焦头烂额,看什么都不顺眼。
就在这时,他揣在衬衫口袋里的老款诺基亚突然“嗡嗡嗡”地震动起来。
“吵乜捻啊吵!”
大d不耐烦地掏出手机,看都没看就想挂掉,却发现是条短信。
哪个扑街敢给他发垃圾短信?
他皱着眉头点开。
只看了一眼,他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抽搐,
原本因为吼叫而涨红的脸色瞬间褪了几分,
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。骂人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。
短信内容同样简单粗暴:
‘大d,三天后,你会被自己人咬死在麻将馆后巷。想改命,照我说的做。’
被自己人咬死?!
大d心里咯噔一下,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了上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