咐国寺里的师傅为娘娘腹中之子诵经祈福,望他早登极乐。”
闻言,赵承渊心底微动,他虽不喜欢赵玄的母后,但已过去十几年,赵玄的母家再强势如今也只剩下一抔黄土,近些年,他总想起从前阿霁未入府时发妻和自己相处的光景。说到底,赵玄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从前赵玄看他和阿霁总是冷淡疏离,他堵着气也不肯与赵玄多亲近,但赵玄低头服软,他心底反而生出几丝愧疚。
“玄儿愈发懂事了。”
赵玄听见久违的称呼,唇角勾起一抹微笑,若是从前或许他还会为之感动,幻想着自己能在父亲心里排上名号,但现在他明白,只要贵妃不死,赵容不死,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坐上皇位。“父皇过誉了,这是儿臣应尽的本分,儿臣方才进来时,见太医正同婢女说抓两副药,父皇素日劳累,也该保养身子。”
这边父慈子孝,坐在床上的贵妃心里却涌出危机感。前段时间将军府已经将江岁华等人在长生寺的行踪都告诉了她,再加上马球场上明晃晃的试探,若再不动手,只怕不等太子将他们拖下马,赵承渊也会察觉端倪。“太子料理前朝诸事分身乏术,幸而有霍太师帮衬着,听闻江大人在太师府停灵,也不知发丧了没有?”
“昨日已经发丧,幸得父皇体恤,允准江姑娘留京服丧,想必江大人在天上也定会感沐父皇恩德。”赵玄视线从贵妃手中的玉如意上掠过,看见玉雕琢而成的牡丹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。
听闻江和易已经发丧,赵承渊不由有些感慨,当初千里迢迢将人从芜城调来京城,却没想到落得如今这般下场。“江家那妮子看着羸弱,才从靖州府回来朕本想着办个马球会疏散疏散心肠,谁知闹出这样的局面。她母亲走得早,父亲新丧,回到芜城又无人照拂,万一这山高路远地再出血什么差错,岂不是叫江和易魂魄难安。”
像江岁华这般有胆识有魄力官家小姐不多见,赵承渊实在喜欢,与其回芜城成日闷在家里白白落下一身病,不如让她留在京城好歹认识的人多些,也好彼此有个照应,等三年后孝期满,他再亲自在朝中给她挑个好人家赐婚。
赵玄点头称是,父子之间的气氛越发融洽。
待赵玄离去,贵妃摩挲着玉如意的指尖已然冰凉。当初赵承渊给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