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浑身便止不住地发紧发冷,她的伤在肩头,可霍重九的伤却在胸口,远比她的伤口深得多,可他没有喊一句疼,竟还反过来安慰她别怕。
傻子,不折不扣的傻子。
男人手指温热的触感仿佛就此停驻在脸颊上,从前都是他在保护她,这次,换她来做他的依靠。江岁华深吸一口气,擦掉眼泪,看着血肉翻卷的胸口,她用帕子耐心地擦拭着伤口涌出的鲜血,但由于霍重九仰躺的姿势,伤口处的血液流得不多,只洗了两次帕子,伤口处不再朝外冒血。如果是普通箭伤,早早止血自是好事,但箭簇有毒,伤口有毒的淤血不排出,箭簇不如不取。
看着帕子上暗红的血渍,江岁华默了一瞬,俯身含住男人的伤口,霍重九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利于挪动,她也没有力气再将男人扶起放血,她曾见过中了蛇毒的人将伤口的毒血吮出来,眼下没有解药,只能采用这样的笨办法。她一点点将淤积在伤口的血液吮出,如此反复,直到,吮出来的血液由于暗红转变为鲜红,江岁华才停下了动作。
粘稠的血液将她的唇瓣脸颊沾得黏腻,她用袖子胡乱擦了一番,要是霍重九这时候醒来,只怕是要觉得她是伏在他身上啃食血肉的恶鬼。
她唇角勾起一抹笑,用洗净的帕子将伤口四周清理干净,再把早已捣好的草药的敷在伤口上,最后将干净的中衣脱下撕成两半,小心翼翼地替男人包扎起来。
做完一切,江岁华才大功告成般松了口气,只是没了中衣,在夜里难免前胸后背有些空落落地泛凉。守在霍重九身前,温柔地用帕子替他清理着,面颊上的细碎伤痕,手掌已经干涸的血渍,已经浑身七零八落的树叶,甚至连头发也被少女细致地梳理了一遍。
男人身上的黑衣太沉闷,不如他骑在马上时穿的朱红色衣袍衬他。不止怎的,她又想起上元灯会那夜,他同她说的话。“喜欢你是我的事,我只知想让你知道,在我面前不必客气,不必伪装,不必隐藏,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,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拿到,想做的事想救的人想看的风景我都会尽我所能地帮你、陪你。”
字字句句犹在耳畔。
上元灯会之后,他们见面的次数便少了,但她知道,霍重九在等她的答复。之前她总觉得父仇未报,时机未到,想着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