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宛若梅花盛开。酒液从壶口倾泻而出的,带着梅花、松针与竹叶清冽的香气。
江岁华闻了,是在赏秋会那日喝过的酒。不仅要春分桃花蕊上的露珠,夏至荷花蕊上的花粉,霜降时的金钟鸣秋上的白霜,大寒日梅花上的雪,更要在埋在竹丛下整三年才能取出,满京城只贵妃与温氏能酿得此酒。
酒倒是好酒,只是,她不能喝。
“儿臣前些日子在西郊涉猎,偶见一七星梅花鹿,儿臣特此奉献,恭祝父皇母妃大喜。”
三皇子赵容朗声,少年俊俏的眉眼春风得意,他是贵妃亲生的,如今中宫空悬,父皇又对母妃情义深重,早已属意将他的母妃立为继后,现在母后再度怀上龙裔,莫说父皇,便是原本中立的朝臣也多有倾倒之意。
他倒要看看,赵玄没了父皇的宠爱和朝臣的支持,光靠风烛残年的太师和未过而立的少年要如何稳坐太子之位。
赵承渊见他这样懂事,笑道。“你倒是有心,知道讨你母妃欢心。”
“儿臣所有,都是母妃与父皇赐予,儿臣感念父皇母妃恩情。”
赵容说罢,朝赵玄瞥了一眼,眼神中满是讥诮和挑衅。
赵玄恍若未察,也站起身来。
“贵妃娘娘大喜,儿臣也备了一份薄礼,这块龟背玉石玉质通透、浑若天成,触手生温,即便是冬日触抚也不凉手,特此进献给贵妃娘娘,望贵妃娘娘永葆青春,为父皇平安诞育皇子。”
太子挥手,飞鹮便将盖着红绸的托盘递到了内官手中,在场谁不知太子与贵妃势同水火,贵妃这一胎更是极有可能威胁到太子的地位,可太子竟如此镇定,倒是令人意外。
贵妃伸手拂过那只龟背玉石,笑靥明媚。
“太子殿下有心,本宫很喜欢。只是这生儿生女是天注定,哪里一定是个皇子呢?本宫倒盼着是位公主,和姝儿一般的聪慧可爱。”
“皇子和公主都好。”
赵承渊视线停留在赵玄身上,不知是烛火太晃眼还是酒意上头,赵承渊看着看着竟有一瞬间的恍惚,站在他左侧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。
那时,皇后尚在,少年一身玄衣,看向他时漂亮的眉眼总是带着好奇和不解,十几年光阴如梭,当年半人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