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其后眼睁睁看着裴长恒进了寝殿大门。
“夏公公,这不妥吧!大晚上的,我家姑娘毕竟是未嫁之身,皇上这一趟又一趟的,若是传出去,那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?”简月沉着脸。
夏四海叹口气,“你觉得皇上在乎吗?”
“可是姑娘在乎!”简月开口。
夏四海拂尘一甩,“那……只能入宫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简月一口否决,“姑娘的心思从不在宫里,什么三宫六院,什么后宫恩宠,从来都不在姑娘的考虑之内。姑娘是去过北州,见过百姓疾苦,看到过山河大川,又怎么可能囿于一隅?姑娘不会答应的,公公还是莫要开这个口。”
夏四海当然知道,简月所言不虚,可是世事难料,势比人强,哪有不低头的道理?
这天下,是皇帝的。
天子令,谁能逆?
“姑娘还真是执着呢!”夏四海无奈的摇摇头,便也没有再多说。
结局既定,谁都改变不了。
裴长恒进去的时候,魏逢春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边位置,目不转睛的盯着花瓶里的梅花,淡雅的梅花清香逐渐弥漫开来。
四下,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“春儿?”裴长恒一开口。
魏逢春的羽睫便颤了一下,但依旧没有转头看他,视他如无物。
“洛姑娘?”裴长恒坐在她的对面。
魏逢春不吱声。
“朕知道,你心里难受,朕也明白,这事在你心里过不去了。”裴长恒自顾自的说着,“左相没找到,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祁烈也死了,等于说……左相府……完了。”
魏逢春伸出手,将一枝梅拔出了花瓶,顺手拿起了边上的剪子,“皇上,你要知道……卸磨杀驴并非明君所为,有时候做人留一线,日后才好相见。”
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响,梅花被剪落。
她终于抬起眸子看向他,眼神平静得宛若一汪死水,无波无澜,可看在裴长恒的眼里,却有种令人脊背发毛的瘆人之感。
好似什么都知道,又好似早就看清楚了一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