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沉。
陈玉筠站在她身侧,眼眶微红,手里捏着帕子,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,还没忘了假模假样的开口:“姑母……圆荷方才好好想了想,今日的事情只怕是圆荷误会了,要是姑母为了给我出头,和夫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,圆荷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。”
“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!”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,“你不必担忧,此事我自有分寸。”
她的话音刚刚落下,柳霜序便缓步踏入,盈盈一礼:“儿媳给母亲请安。”
祁老夫人冷哼一声,目光锐利: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?”
“母亲何出此言?”柳霜序抬眸,神色坦然,“今日一早,儿媳倒是想着来跟母亲请安的,却不想母亲命人传了话过去,不比儿媳伺候,我又想着,许是我伺候的不够周到,比不得表妹,这才没来,难道这也惹了母亲不快?”
“何出此言?”祁老夫人听得她这指责自己的话,一拍桌案,茶盏震得叮当作响,“圆荷好心给你送安神香,你却污蔑她香中有毒,还当着韫泽的面羞辱她,这就是你的礼数?”
陈玉筠适时地低头,声音哽咽:“姑母,您别生气,都是圆荷不好,不该多事……”
柳霜序静静看着她演戏,忽然轻笑一声:“表小姐如今怎么哭哭啼啼起来了,方才在我院里可不是这副模样呢。”
“难不成是到了母亲面前,便又换了一副心肠不成?”她挑眉。
陈玉筠脸色微变,随即又委屈道:“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不过是担心夫人睡不安稳,才特意……”
“特意送了一味与我夫君身上熏香相似的香囊?”柳霜序打断她,眸光清冷,“还绣了并蒂莲的纹样?”
祁老夫人眉头一皱,看向陈玉筠:“并蒂莲?”
她并不是老糊涂的,自然明白了陈玉筠的意思,这是去柳霜序面前挑拨离间,非但没成,反而被人给折辱了。
她虽然有心让陈玉筠来做祁家的主母,却也不想她是个这般沉不住气的性子——
陛下才开了口,要是就有事情闹了出去,只怕会有损祁家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。
陈玉筠察觉到她眼底的神情,慌忙摇头:“姑母,那只是寻常花样,我、我并未多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