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座殿内死寂一片,过了半晌,宁安才双眼无神地喃喃道:
“不会的,你们肯定听错了……”
“我是父皇的公主,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……父皇让我学武,还给我猎过白貂……”
“我不信,我要去问父皇……母妃,我自己去问父皇!”
宁安从淑妃的怀中挣脱出来,往外面大步奔去。
淑妃在后面叫宁安,宫人们赶紧跟着跑。
而宁安跑在最前面,额前两鬓的碎发被风吹得颤抖,裙摆上的芙蓉花在褶皱中开了又败。
乾阳殿外,王内侍远远地就瞧见一个跑来的身影,身后还跟着一群宫人。
王内侍不用想就是知道是宁安公主。
宫中只有宁安公主敢这样风风火火的。
正是因为王内侍知道,所以赶紧让宫人们严严实实地拦在乾阳殿外数步。
宁安见路被拦住,斥道:
“大胆,谁给你们的胆子,敢拦本公主的路?”
王内侍陪着笑道:
“公主可是来见皇上的?皇上近日身体不适,除了太子外,其余人一概不见。”
宁安的目光越过宫人,看着乾阳殿紧闭的大门,执拗道:
“不会的,父皇不会不见我的。”
王内侍摇头叹:“皇上若要见公主,自然会派人去召。和亲之事,皇上心里也难受着呢,也舍不得公主。可如今已经下了旨,公主还是请回吧。”
宁安听见王内侍说出“和亲”二字,一颗心直直地往不见光的深渊里掉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宁安咬牙,在乾阳殿外高声道:
“父皇!父皇不是答应过永远都会见宁安的么?”
“父皇不见宁安,宁安就在这不走。”
吱呀——
乾阳殿的门开了。
慕容禛从里面走出来。
他面色平静地走到宁安面前,语气沉像一潭死水:
“父皇为国事忧虑,劳神伤身,皇姐还是莫来扰父皇休养了。父皇已经下了圣旨,岂是儿戏?”
宁安此刻不想同慕容禛说一句话,依旧只盯着乾阳殿再次关上的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