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渐浓时,衙役们从船舱底抬出几口木箱。箱盖掀开的瞬间,刺鼻的烟土气味四散开来。"私运烟土,证据确凿!"副使甩下锁链,"沈芋,你可知罪?"
码头上顿时炸开锅。搬运工们抄起扁担就要往前冲,却被沈芋抬手制止。
她凝视着木箱里的烟土,突然轻笑出声:"大人怕是忘了,"汇通"每艘商船都配有验封铜印,开箱需三方在场。"
说着取出腰间铜印,与箱上封印仔细比对,"这印泥未干,边缘无磨损,分明是有人栽赃。"
僵持间,江面上又驶来一艘快船。汪廷仕带着数位商会会长踏月而来,身后随从捧着沉甸甸的木箱。"大人且慢!"汪廷仕展开一卷文书,"我们已查明,这些烟土出自漕运衙门下属的"永丰行",他们妄图借"汇通"之名掩盖私运勾当!"
木箱打开,竟是永丰行与烟土贩子往来的密信,还有账册详细记录着多年来的非法交易。
副使脸色骤变,不等他狡辩,沈芋已命人呈上商船的流水账:"每笔货物的起运、交接都有漕运衙门的签收文书,大人若不信,可逐笔核对。"
这场风波过后,漕运衙门大洗牌,"汇通水陆"却因祸得福。
朝廷特赐"诚信通商"的金匾,特许其参与漕运官粮承运。
沈芋并未止步,她在各分号设立"商船学堂",除了传授航运知识,更教孩子们辨认各国货单——随着西洋商船频繁往来,新的商路正在展开。
十年后的中秋,沈芋站在新建的商会大厦顶层。月光洒在江面,无数商船的灯火如银河倒悬。
阿福如今已是商会副会长,小安则成了远洋船队的总舵主,善育堂的孩子们更是遍布商界。
"沈先生,南洋商会的信函。"学徒捧着烫金请柬上前。
沈芋展开信纸,上面邀约她共商海上丝路的贸易章程。她望向窗外,远处灯塔的光芒穿透薄雾,正如当年牙行的灯笼,照亮了无数人的前路。
江风送来隐约的号子声,沈芋轻声和着,眼中闪烁着比星辰更明亮的光。她知道,那些从码头货单开始的故事,终将在更辽阔的海洋上,书写出新的传奇。
中秋夜宴后,沈芋晨起推开窗,正对院落里阿福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