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能救孩子们,俺吃观音土也成"
在大家的努力下,情况渐渐有了好转。
新开的水渠里流淌着清水,百姓们在龟裂的土地上重新播种。
沈芋教大家把仙人掌切成小块,拌着盐巴腌制成咸菜;用骆驼刺的嫩叶煮成汤。虽然这些食物并不好吃,但至少能填饱肚子。
看着孩子们重新有了笑容,沈芋和霍祁靠在一起,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夕阳西下,炊烟又一次在村落里升起,虽然依旧稀薄,但那是希望的味道。
入秋时分,第一茬耐旱的荞麦成熟了。
沈芋带着百姓在田埂边架起石磨,金黄的荞麦粒被磨成粗粝的粉,混着从波斯学来的发酵技法,蒸出松软的荞麦馍。
孩子们举着沾着麦麸的馍馍在打谷场奔跑,惊起一群啄食谷粒的麻雀,尘土飞扬中,终于有了几分久违的生气。
霍祁领着士兵修缮被旱情损毁的堤坝,干裂的土块被重新夯筑成坚实的堤岸。
沈芋则带着波斯学徒在村口开起露天课堂,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图,教村民们如何用陶罐储存雨水,怎样用骆驼刺纤维编织防沙网。
老人们拄着拐杖围坐旁听,布满裂口的手认真地比划着,嘴里念叨着新学的法子。
深夜的工坊依旧亮着油灯,沈芋把晒干的沙棘果捣成泥,混着仅剩的蜂蜜熬煮成果酱。
阿珂在一旁将野菜切碎,与麦麸、荞麦粉揉成面团,用雕花模具压出莲花形状。"这些点心明日送去给修渠的汉子们。"
沈芋说着,把烤好的饼子装进竹篮,火光映在她消瘦的脸颊上,泛着温暖的光晕。
某天清晨,沈芋被喧闹声惊醒。推开院门,只见村民们扛着锄头、提着水桶,自发排成长队。
为首的老汉攥着几株嫩绿的菜苗:"沈娘子,俺们寻思着,跟着你种些波斯来的香料,说不定能换些粮食。"
于是,荒废的田地上又热闹起来,波斯薄荷、迷迭香的幼苗在新挖的水渠旁扎根,散发出清新的香气。
霍祁从府衙带回好消息,朝廷调拨的赈灾粮即将运到。
当晚,沈芋带着大家在空地上燃起篝火,把最后的存粮煮成一大锅杂粮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