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奖励的野葱花,白粥立刻浮起抹翠绿。
小安捧着粗瓷碗,看粥面上漂着的油花,忽然指着窗外喊:“爹!雪人爷爷的草帽子被吹到树梢啦!”
霍祁笑着摸他的头:“等风停了,爹给你扎个更结实的,用骆驼毛编,风再大也吹不走。”
戌时初,暴风终于歇了。
沈芋推开房门,漫天星子正从云隙里探出头,地上积了层混着沙土的薄雪,在月光下泛着灰银色。
小安举着灯笼跑出院,忽然“呀”了声——雪人不知何时被吹得只剩半截,胡萝卜鼻子歪在雪堆里,霍祁刻的木勺却还攥在残肢上,像在固执地守着什么。
“明天咱们重新堆个更大的。”
沈芋给孩子披上羊皮袄,指尖触到他兜里的糖画纸——已被风沙磨得发毛。
远处传来驼铃声,林峰带着趟子手检查货队损失回来,肩头落着沙粒,却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布袋:“在镇口捡着袋豌豆,明儿能磨豆腐。”
厨房里,铁蛋生起新火,铜壶里的奶茶咕嘟作响。
沈母从地窖取出藏了一冬的蜜渍沙枣,琥珀色的果肉浸在糖水里,甜香混着炭火气,渐渐漫满整间屋子。
霍祁往炉子里添了块羊粪饼,火光映得众人脸上暖融融的,小安忽然指着窗外笑:“你们看!星星在朝雪人爷爷眨眼睛呢!”
沈芋靠在丈夫肩头,听着骆驼在棚里嚼草料的声响,腰间的系统忽然轻轻震了震。
她没去看签到提示,只是望着窗外——春暴过后的夜空格外清澈,银河像条撒了碎钻的粗麻布,横亘在边疆辽阔的天幕上。
雪人残躯旁,小安的木勺在月光下闪着温润的光,像枚落进人间的星子。
这夜的边疆,风虽烈,沙虽狂,却有暖粥烫胃,有灯火暖心,有满屋子的人,把春暴的寒凉,熬成了带着野葱香的、滚烫的人间~
卯时初,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。
沈芋推开窗,沙粒混着残雪在屋檐下堆成棱形纹路,像被巨人指尖抚过的沙盘。
小安早已套着棉鞋蹲在雪人残骸旁,正用树枝在雪地上画新雪人的模样,裤脚沾着沙土,像撒了把碎金。
“娘你看!”他举起冻红的手,掌心躺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