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霍祁抹了把汗,裤腿卷到膝盖,露出沾着草屑的小腿,“能做新口味的炊饼,说不定暹罗人爱吃带酸味儿的。”
沈米在廊下支起晒网,把新到的西域葡萄干摊得薄薄的。
阳光穿过葡萄串,在她账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“严夫子回信了,”她抖了抖沾着沙粒的信纸,“说暹罗学子想学做艾草馒头,让咱们下次带些硫磺粉当‘教材’——他们管那金丝纹叫‘矿石的眼泪’。”
午后忽然落了阵雨,沈芋蹲在厨房给藤编食盒上第二遍防水油。
窗棂外的薄荷被雨淋得发亮,她随手摘了片叶子揉碎,混着椰油调成膏状,打算给小安擦被蚊子咬的包。
灶台上煨着新熬的绿豆汤,汤里浮着沈米晒干的玫瑰花瓣,粉白相间像幅水墨画。
小安举着木剑从檐下跑过,鞋底溅起的水花惊到了趴在墙根的花猫。
“阿姐!”他举着个湿漉漉的纸包冲进厨房,“周叔说南边来的货郎有卖暹罗椰子糖,我拿糖画跟他换了块!
”纸包里的糖块被雨水浸得有些化,露出里头裹着的椰丝和细碎坚果。
沈芋笑着接过糖块,忽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。
以为是林峰折返,结果却是送文书的驿卒。
黄纸封上的火漆印子还没干透,写着“临安加急”四个字。
拆开一看,沈米差点把账本掉在地上——原来是太学馆听说了他们的防潮粿,想订五十箱给藏书阁用。
“这下得连夜编新的艾草箱了。”
沈芋望着窗外渐停的雨,指尖还沾着椰丝糖的甜腻。
霍祁已经在往灶膛里添柴,打算熬制新一批硫磺膏;小安蹲在廊下给木雕海马涂防水油,花猫蜷在他脚边,尾巴扫过堆成小山的竹篾。
暮色四合时,沈米忽然指着天上的火烧云喊:“快看!像不像咱们的船型食盒?”
只见西边天际浮着片橘红色的云,底下衬着几缕淡金的云丝,真像艘载满点心的商船在云海航行。
沈芋摸了摸腰间的藤编钥匙袋,里头装着新得的《番邦食单》,书页间还夹着片晒干的薄荷叶。
厨房飘来阵阵甜香,霍祁把烤好的椰丝糕摆上青瓷盘,糕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