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雨大,差点把点心泡软了。”
小安举着洗干净的手冲进来,腕子上还滴着雪梨膏的甜香。
他踮脚够到窗台上的糖画,海马尾巴尖儿已经有些融化,黏在青瓷碟上扯出丝来。
“峰舅舅下次走镖,”他舔着指尖的糖稀,眼睛亮晶晶的,“能给我带暹罗的椰丝糖吗?霍祁哥说那糖像云朵一样软。”
暮色漫过檐角时,沈芋终于编完最后一根篾条。
船型食盒稳稳立在灶台上,三层舱室分别贴着“防潮”“防暑”“防蚊”的朱砂标签。
她往最底层夹层里塞了个绣着茱萸的香包,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薄荷——这是从归云楼老菜谱里学的方子。
林峰倚在厨房门框上,手里转着小安的鱼形荷包。
荷包里新添了块沈芋烤的奶酥,边角还沾着没扫干净的椰丝。
“明早出发前,”他忽然开口,目光落在食盒的赭红船帆纹路上,“我想在船头系条红绳,就用你上次染茜草的那根。”
沈米正往陶瓮里装新腌的糖桂花,闻言抬头笑:“不如再插支艾草?上次严夫子说,番邦学子都好奇咱们的端午习俗。”
窗外传来周叔收摊的铜锣声,小安追着卖糖画的担子跑出院门,腰间的鱼形荷包晃成一片虚影。
夜风裹着薄荷香钻进厨房,沈芋摸了摸食盒的船舷——那里还留着小安抛光时蹭上的沙棘酱印子。
她忽然想起今晨签到时系统给的新奖励:一本《番邦食单》,封皮上用朱砂写着“椰奶糕做法”。
灶膛里的余火还在跳动,映得满室的竹编食盒、青瓷罐和晒干的草药都暖融融的,像块刚出炉的、裹着椰丝的糯米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