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阿娘快看!"孩子鼻尖冻得通红,却把怀里捂着的油纸包举得老高,"王婶教我做炙羊肉,说要给阿爹补力气!"
食盒最下层,系统刚给的"三日鲜"食谱化作实体。我摸着温热胡麻饼上浮现的星纹,忽然听见身后马蹄急响。驿卒扬起的尘烟里,隐约可见凉州方向的天空泛着赤色。
"霍教头!"里正喘着气指向北方,"刺史急令,民防军三日后开拔!"
暮色漫过西市街,沈记后院支起十口新灶。阿萝领着娘子军揉面,我往面团里拌进系统给的岩盐花。小安抱着一摞摞桐油纸跑来跑去,给每个饼包上写着"安"字的红笺。
"这是用酒坛泥拓的。"孩子踮脚将最后一批饼装车时,偷偷往我手心塞了块温热的陶片,"凉州到长安的关隘,我照着酒客说的描的"
更深露重,霍祁带着满身霜雪推开门。他盔甲上结着冰碴,却把怀里捂着的布包小心展开——竟是块用红绳系着的胡杨木,削成小安常玩的九连环模样。
"在练兵场捡的。"他眼底映着灶火,"那群半大小子听说要护着自家婆姨蒸饼,木枪都握得稳了三分。"
子夜封存最后一车粮时,系统突然弹出一行金纹:【累计制作军粮九百九十九份,激活"同袍共饮"特效——食用者三日内尝到家乡至味】
出征那日,满城柳枝挂雪。霍祁在酒馆门前勒马,腰间的陌刀柄缠着我编的茱萸穗。小安突然扑上去,将攥了许久的酒坛泥地图塞进他护心镜后面。
"阿爹要顺着酒香回家!"孩子喊声带着哭腔,"等新酒开封,我给您留最大碗的!"
三百民防军举起沈记的粗陶碗,饮尽用"三日鲜"胡麻饼泡的壮行酒。我望着霍祁仰头时滚动的喉结,忽见人群里的柳氏夫君——那个七夕时病弱的书生,竟也握着红缨枪站在队尾。
阿萝的《戍边谣》混着风雪飘来:"胡麻饼硬黍酒浑,西出阳关有故人"霍祁忽然抬手,陌刀在酒旗杆上磕出清响。众人随声望去,只见"沈记"金匾映着朝霞,宛如当年洞房时的合卺酒盏。